就在这时,星晏也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少见的讪讪和尴尬。
他看着姜凝妧那顶鸡窝头,试图缓和气氛:“咳,那个……小丫头,你这头发……不打算弄一下么?乱成这样……晚点城主府还有个接风的小宴呢,你这样……”
姜凝妧现在对什么宴会半点兴趣都没有,她只想和阿珩待着,立刻摇头:“我不去!不想去!”语气带着抗拒。
萧翊珩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接口道:“妧妧不去,我也不去了。”他站起身,自然地牵起姜妧的手,将她护在身侧,目光平静地看向星晏,“我要留下来陪她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星晏还想说什么,看着萧翊珩那不容置喙的眼神,又看了看姜凝妧依赖地靠在萧翊珩身边的样子,把话咽了回去。
他无奈地摆摆手:“行吧行吧……你们俩……唉。”他转向姜凝妧,难得诚恳地说了一句:“那个……白天的事,还有刚才……对不住了。”
姜凝妧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只是把萧翊珩的手握得更紧了。
萧翊珩却看向星晏,紫眸深邃:“星晏,借一步说话。”
星晏一愣,点点头。两人走到稍远一些的巷子拐角。
“阿珩,你要跟我说什么呀?”姜妧站在原地,看着萧翊珩的背影,有些不安。
萧翊珩转过身,午后的阳光透过狭窄的巷子上空,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他看着她,那张刚刚经历过巨大恐慌、此刻还带着脆弱和依赖的小脸,让他心口发疼。他走近她,微微俯身,双手轻轻捧起她沾着草屑和灰尘的小脸。
他的眼神里,那份破碎感并未完全散去,反而沉淀成一种更深沉的后怕和祈求。他凝视着她的眼睛,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
“妧妧,我希望…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无论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有多害怕,有多自责……都不要偷偷跑掉,不要偷偷离开我,好不好?”
他的指腹带着薄茧,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,紫眸里涌动着浓烈到近乎绝望的情感:
“没有了你……我的妧妧……我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。你是我的命,是我的心,是我唯一的光……是我的宝贝……最重要的宝贝。答应我,永远别丢下我一个人……”
这近乎卑微的祈求,带着萧翊珩从不轻易示人的脆弱,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姜妧心上,砸碎了她所有的自我怀疑和退缩。
她鼻子一酸,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滚落下来,猛地扑进他怀里,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身:
“阿珩!你也是我的宝贝!我最重要的宝贝!我答应你!我再也不跑了!再也不躲起来了!死也不离开你!”她哭喊着,用尽全身力气承诺着。
萧翊珩紧紧回抱着她,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。他低头,吻去她脸上的泪痕,动作珍重而虔诚。
“可是……”姜凝妧哭了一会儿,从他怀里抬起乱糟糟的小脑袋,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那如同鸟窝般的头发,“可是我这鸡窝头……好丢脸啊……会丢阿珩的脸的……”
萧翊珩眉头微蹙,带着一丝不悦和心疼:“妧妧,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自己。”他捧着她的脸,眼神认真而专注,“在我眼里,你永远都是最好的,无论何时何地。
头发乱了,梳好便是。脸脏了,洗干净便是。只要是你,怎样都好。”他只想和他的妧妧在一起,安安静静地待着,远离一切纷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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