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三重天外,八景宫中紫气氤氲。老君收起观天镜,拂尘轻扫间,八卦炉中三昧真火徐徐熄灭。"劫数已过。"白发老者望向凡间,目光穿透层层云霭,落在明羲额间那枚莲纹上,"亦是缘起。"
凌霄殿上,万丈霞光为玉阶镀上金边。玉帝手持昊天镜,亲自为明羲戴上"三界巡守"的金印。当印玺落在明羲掌心时,那颗混沌莲子绽放光华,在他额间化作一道栩栩如生的莲纹。殿上众仙哗然——这纹路竟与忠忠眉心的龙纹产生共鸣,两道金纹在虚空中交织出莲花缠龙的异象。
"妙哉。"太白金星捋须笑道,"莲者净世,龙者镇邪,此乃天道垂象。"
广寒宫的琉璃瓦上重新铺满月霜。嫦娥仙子素手轻抚新生的月桂树,在虬结的树根旁,一尊白玉兔像静静伫立。石像眼眸处镶嵌着两粒莲子,每当月华最盛时便会泛起微光——这是明羲用混沌莲子力量保住的真灵,待千年后便可重获新生。
"那傻兔子..."吴刚放下巨斧,粗糙的手指轻触石像耳朵,"倒是个有福的。"斧刃上新淬的寒光里,隐约映出嫦娥转身时眼角的水色。
南天门外,孙悟空蹲在蟠桃树杈上,啃着刚从瑶池顺来的九千年紫纹蟠桃。"接下来去哪?"他吐出桃核,金睛火眼望向正在整理玉扇的明羲。那桃核坠下云端,在凡间化作一座形似莲台的山峰。
明羲展开新制的玉扇。素白扇面上,李甲亲手绘制的莲花图样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光华。他望向三界各处:东海尽头,父母正在蓬莱废墟上重布星斗大阵;北极冰原,真武大帝与玄武族长以血为誓重塑盟约;更远的人间某处,混沌裂隙的气息如针刺般提醒着他的职责。
"当然是......"明羲合拢玉扇,狡黠一笑,"先去瑶池偷桃!"
孙悟空闻言哈哈大笑,一个筋斗翻到明羲跟前揪住他耳朵:"好小子,跟老孙学坏了!"两人笑闹间,却没发现扇面莲花的花心处,有一丝黑气转瞬即逝。
此刻的北冥深渊,玄霄独自立于万载玄冰之上。他手中托着一枚冰晶,其中封存着从归墟带回的一滴黑水。当月光掠过时,那黑水中竟浮现出与明羲额间莲纹一模一样的纹路。
"净世之劫,方才开始。"九幽寒气在玄霄指尖缠绕,将冰晶碾作齑粉。他抬眸望向月宫方向,冰冷的瞳孔中映出玉兔石像微微发光的眼眸。
兜率宫内的八卦炉自燃。老君凝视炉中无端燃起的黑色火焰,拂尘轻挥布下八重禁制。"金蝉脱壳,暗度陈仓..."老者叹息着望向凡间某个正在耕作的少年,那少年颈后,赫然生着与魔主一模一样的火焰胎记。
南海普陀山,紫竹林无风自动。观音玉净瓶中的杨柳枝枯萎,惊得龙女失手打翻琉璃盏。甘露洒落处,泥土里钻出七朵黑莲,转眼又化作飞灰。
三十三天外的异动,明羲尚不知晓。他正被哪吒拽着耳朵拖去赴宴:"磨蹭什么!杨戬那厮带了梅山兄弟来抢酒喝!"少年揉着发红的耳垂,腰间菩提子发烫——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维度,一缕黑气正从金印中渗出,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手腕。
宴席上觥筹交错,李甲与凤九霄相视而笑,真武大帝与龙王们把酒言欢。没有人注意到,当明羲举杯时,他的影子在宫墙上扭曲,竟生出了三头六臂的魔相。而那颗藏在他元神深处的混沌莲子,正在无人知晓的角落,悄悄抽出了第二片黑色花瓣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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