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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9章 意识深渊（第1页）
我的意识在黑暗中下沉。
睁开眼时，四周没有光，没有声音，甚至没有重力——只有一片虚无的黑暗。我试图伸手，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不存在。不，准确地说，我连“身体”的概念都感觉不到了。
“第九天。”
齐夏的声音直接在我“脑海”中响起，没有耳朵，却听得无比清晰。
“我们在哪？”我试图“说话”，但连嘴唇的触感都消失了。
“意识深渊。”他的声音比以往更加冰冷，像是剥离了所有情感的数据流，“系统把我们上传到了这里。”
突然，黑暗中出现了一道裂缝。
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光，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场景——实验室的废墟，七张手术台，每张台上都躺着一个被开颅的人。
而站在中央的，是红鞋管理员。
【记忆的残片】
画面突然拉近，我看到手术台上的人——
齐夏、林郗、甜甜、老头、金丝眼镜、病号服少女……以及第七个，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孔。
“那是谁？”我问。
“最初的‘观测者’。”齐夏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愤怒，“我们所有人的记忆原型。”
画面切换，红鞋管理员俯身，将一根数据线插入第七个人的大脑。
“记忆提取完成，开始覆盖。”
下一秒，手术台上的七个人同时尖叫，他们的身体开始数据化，皮肤下浮现出电路般的纹路。
而红鞋管理员的面具脱落，露出下面——
我的脸。
【深渊中的真相】
黑暗突然被撕裂，我“坠落”进一个纯白的空间。
齐夏站在我面前，但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化，像是随时会消散的数据投影。他的左眼空洞，右眼屏幕显示着不断刷新的错误代码。
“系统已经完成了99%的记忆覆盖。”他抬起手，指向虚空，“只剩下最后一步——删除‘初始记忆’。”
“初始记忆……是那个‘第七人’？”
“不。”齐夏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笑，“是你。”
虚空突然裂开，浮现出一段被锁住的记忆——
我站在实验室里，手里握着终焉系统的启动密钥，而红鞋管理员跪在地上，面具碎裂，露出和齐夏一模一样的脸。
“你是系统的创造者。”齐夏的声音开始失真，“而‘终焉之地’，是你为了复活死者制造的‘记忆熔炉’。”
【第九天，游戏结束】
纯白空间开始崩塌，碎片中浮现出无数记忆残影——
甜甜在植物园被绞碎、老头自愿被藤蔓吞噬、金丝眼镜被齿轮碾过眼眶……
而每一个死亡场景的背后，都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——我。
“你想起来了，对吗？”齐夏的身体已经透明得几乎看不见，“我们不是参与者……是‘被实验者’。”
红鞋管理员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：
“记忆清洗完成。第十日程序启动。”
黑暗再次降临，最后的光亮中，齐夏用尽最后的实体抓住我的“手”。
“明天……杀了‘我’。”他说，“那是唯一结束这一切的方式。”
然后，他的存在彻底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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