坤宁宫内殿,林皇后的贴身丫鬟细雨正在小心翼翼地为林皇后梳理长发。
铜镜中,林皇后双手抚摸着肚子,眼神温柔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。此时细雨的手却不知为什么微微颤抖了一下,而梳齿一不小心勾断了一根发丝。
“嘶..”林皇后眉头一蹙,“怎么回事”。
细雨听到林皇后的责怪瞬间吓得魂飞魄散,立马扑通跪倒在地:“娘娘恕罪!娘娘恕罪!奴婢该死!”
林皇后却透过铜镜,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细雨。她最近总觉得这个贴身丫鬟细雨有些不对劲,眼神躲闪,做事也失了往日的麻利。
“细雨,”她声音不高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你最近..似乎有点心事重重?”
细雨听到林皇后这话吓得浑身一颤,头也埋得更加低,声音带着哭腔:“没...没有!奴婢只是...只是担心娘娘凤体...”
“担心本宫?”林皇后嗤笑一声,伸手捏住细雨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,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她的灵魂,“本宫看你,是在担心你自己吧?是不是...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?比如…嗯?”
听到这话的细雨对上林皇后那双深不见底、并且充满压迫感的眼睛,只觉得一股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直冲上头顶!她又想起了林嬷嬷被拖走时的惨叫,又想起了那个被皇后轻描淡写下令“处理”掉的小太监...仿佛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!
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若是此刻坦白自己知道皇后和赵峥的私情、知道了林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不明,自己知道的这些秘密一旦暴露,将会落得何等凄惨的下场!
“奴...奴婢不敢!奴婢什么都不知道!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!请娘娘明察!”细雨吓得语无伦次,声音颤抖着、眼泪也汹涌而出,身体更是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。
林皇后仔细盯着她看了半晌,看细雨那恐惧不似作伪。又想起了这是自己从娘家一路带来的贴身丫鬟,看着自己一步一步从妃位坐到了如今这母仪天下的皇后。
她缓缓松开手,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温和的模样,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怜悯:“起来吧。本宫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,看、瞧把你吓的。本宫知道你是忠心的。好好做事,本宫不会亏待你。先下去吧,这里不用你伺候了。”
细雨听到这话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。直到她跑出很远,才敢靠在冰冷的宫墙上。
她大口喘息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!后背的衣衫更是被吓得冷汗浸透。
她抬头看着坤宁宫那如同巨兽之口般的殿门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。忠心耿耿?她知道在这吃人的深宫中,就仿佛是知道的越多,死得也越快!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悬在头顶的、那把闪着寒光的铡刀放在了她的脖子上。
“我该怎么办,守口如瓶?还是找长公主殿下吐露这一切?”细雨喃喃自道,眉头紧蹙,脸上惊慌。此时她又想到了之前做的一切坏事仿佛都遭受到了惩罚,又想到了林嬷嬷和小太监之死,她抬头望向前方,坚定了内心深处的某个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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